初讀《誰動了我的奶酪》這本書,已經(jīng)是二十多年前了。當時一位律師老友極力推薦,我不好拒絕,勉強接受,沒幾天,老友將這本書帶給我,并在書的扉頁上鄭重地印上他的書戳“亮戈”。鮮紅的印章如同燃燒的火焰,老友解釋:“亮戈”是他的書印,他收藏保存的每本書都蓋有此書印。我仔細端詳那枚印章,石頭材質(zhì),異常堅硬,色彩并不鮮亮,印章上篆刻的“亮戈”二字有棱有角,猶如老友的性格,不圓滑,甚至有些剛硬。
書是簡裝本,薄薄的小冊子,放在二十年前,這裝幀也夠簡陋了,拿在手里,絲毫沒有分量感。我心底里嘲笑老友,年已半百的人了,竟然還對這種兒童讀物感興趣。朋友是律師,九三學(xué)社會員,平時也是引經(jīng)據(jù)典,侃侃而談,沒想到竟然也是童心未泯。
當時的我剛剛參加工作,正是年輕氣盛的年紀,對別人的說教不屑于顧,將朋友的贈書稍稍翻閱,便隨手放置一邊。
周末收拾打掃,整理書櫥的時候,角落里一本薄薄的小書滑落,我隨手揀起,竟是二十多年前朋友贈送的《誰動了我的奶酪》。在現(xiàn)在這個講究包裝的社會里,它簡單的裝幀顯得格格不入,翻開扉頁,曾經(jīng)鮮紅的“亮戈”印章已呈暗紅色。睹物思人,贈書的友人已經(jīng)離世,而我已是不惑之年,忙于生計,心情浮躁,很少有時間坐下來靜靜品讀一本書。
晚上,收拾完家務(wù),我坐下來,重新翻開了那本書,細細品讀。兩只小老鼠“嗅嗅”“匆匆”和兩個小矮人“哼哼”“唧唧”,他們生活在一個迷宮里,奶酪是他們要追尋的東西。有一天,他們同時發(fā)現(xiàn)了一個儲量豐富的奶酪倉庫,便在其周圍構(gòu)筑起自己的幸福生活。很久之后的某天,奶酪突然不見了。這個突如其來的變化使他們的心態(tài)暴露無疑:嗅嗅和匆匆隨變化而動,立刻穿上始終掛在脖子上的鞋子,開始出去尋找,并很快就找到了更新鮮更豐富的奶酪;而兩個小矮人哼哼和唧唧,面對變化卻猶豫不決,煩惱叢生,始終無法接受奶酪已經(jīng)消失的殘酷現(xiàn)實。經(jīng)過激烈的思想斗爭,唧唧終于沖破了思想的束縛,穿上久置不用的跑鞋,重新進入漆黑的迷宮,并最終找到了更多更好的奶酪,而哼哼卻仍在郁郁寡歡、怨天尤人。
讀罷,掩卷沉思,這不就是生活中的我們嗎,“嗅嗅”“匆匆”“哼哼”“唧唧”對奶酪的態(tài)度不就是我們對待現(xiàn)狀和挫折的態(tài)度嗎?居安思危,中國人自古便把憂患意識上升到關(guān)乎生死存亡的高度,“生于憂患,死于安樂”。而西方人的危機意識更多地體現(xiàn)在行動中,相比于中國人的說教,他們更熱衷于用故事講述事實。迷宮是我們所處的環(huán)境,充滿了不確定性,奶酪是我們追求的目標,而鞋子是我們的行動,對鞋子的做法是我們的態(tài)度。
面對瞬息萬變的社會環(huán)境,我們要在順境中積攢力量,在逆境時尋找方向,并積極行動。不怨天尤人,不自暴自棄,始終以積極的心態(tài)去尋找奶酪,并擁有敢于“亮戈”的勇氣和實力。